我是个懂得为他人设想的乖孩子,不管是为了避开冷气还是不想打扰枕边人的美梦,所以当了一夜的厅长。相信接下来的日子也是。厅长这种最荣耀或最卑微的职位只有在亲戚来访让出主卧房或避开冷气的时候才由我担任。如意算盘是当厅长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地咳嗽,要知道憋咳嗽比憋尿还要辛苦一百倍。怎么知道一觉到阳光晒进客厅也没感觉到有过咳嗽的痕迹。这也是个好事。
妈妈像是要挑战我的耐力,炸了薄饼(pizza用来烘所以这里指popiah)不在话下反正我不喜欢有辣酱在里头的薄饼(自我安慰),还在我面前活生生地剥了一粒橙。在我面前剥一粒橙不是罪但是在生病的我面前剥橙是大罪。苹果、零食、雪柜里的牛奶(我犯贱我的癖好是三不五时开雪柜门虽然浪费电又破坏臭氧层)非常适时地卷入我的眼帘。我还是坚定不移地吃我的午餐,吃得太快明明食物已经下到胃里却毫无饱感可言的时候,就冲一杯热蜜糖让甜安慰神经线。看到午餐菜单里的猪脚,想起三四天前好像也是同一碟菜因为根本是隔了三四天的隔夜菜。结果联想到恐怖年菜。和剥橙的道理一模一样,年菜本身不恐怖,从除夕夜吃到年初三的年菜才十分的恐怖。生病时负责思考的细胞总是活跃且丰富的,最好的消遣就是胡思乱想什么都想一遍。
忽然想起几天前想象一个小时候生病必然发的关于空间的梦。梦里的空间是现实里头的卧房,可它的空间还要长,还要宽,还要大,还要高。这个梦很空洞,内容就只有又长又宽又大又高的卧房。睡不着的时候总喜欢想起这个空间,然后闭上双眼想象卧房变长变宽变大变高。
玄的是,只有生病的时候或快要病了才有这种想象能力,像特异功能一般。然后几天后,我就病倒了。
Uh-oh 1984
1 hou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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